像闪电照彻她的脸,今天第一次,小年脸上绽放笑容:你怎么知道?
我看着她:你是想,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,保护妈妈?
像一段郁结的心事终于放下,小年满脸是笑,用力点头,偎进我怀,我手上的水滴到她身上。
啊,是的,我打过她。 看她自己四脚朝天地穿裤子,或者坐在床头专注看书,可爱得难以形容,像一块绿豆糕一般又甜又糯又清香。我忍不住拍拍她的小屁股,或者轻轻在她背上咬一口,她夸张大叫:妈妈,你总打我,还总在我乖的时候。
懵懂未开的她,区分不了打与打,什么是爱抚什么又是暴力。就像她区分不了辣与辣,薯条里面吃到胡椒味,笑眯眯:这个辣得一点儿也不辣。她误会我打过她,她又确凿知道:打人是不好的。可不是,幼儿园老师天天耳提面命:不能打小朋友。孤立无援面对陌生人的问询,她以沉默不语,向我提供了最微末的保护。
不止一位父母说:哪怕我的孩子是江洋大盗,我也愿刀山我上,火海我下,我承受所有的罪愆,只为保护我的血我的骨我的子女。我的女儿也在说:我妈妈做了错事,但我得护着她,不能让她被批评,宁肯她不知道她不理解,就算她吼我骂我,对我发脾气,也在所不惜。